彼此肌肤相亲，水乳交融，从门口到客厅，从客厅到卧室，从卧室到浴室。

一遍一遍又一遍，一次之后又一次。他不肯停下来，她也不肯停下来。

直到两人的体力都耗尽，直到

大门的声音突然响起

正准备开门从浴室出来的两人都愣住了。段闻时心想现在是摊牌的好机会，最好一开门就看到林龙。

却没想到许诺转身过来直接捂住了他的嘴，她的眼里尽是害怕：“别出声，别说话，我先出去，然后你去阳台躲着。”

段闻时看着她，没有点头。

她以为他同意了，把浴室门开了一条缝，客厅没有林龙。她蹑手蹑脚从浴室出来，把门虚掩，伸头往客厅看。

林龙回来就去了厨房，正从冰箱里拿许诺给他留的饭菜，一一放进微波炉里热一遍。

她看着丈夫弯下来去开微波炉的背影，心里忽然生出了一股罪恶感，林龙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，以前经常陪着她跟女儿，现在那么累，只是因为女儿越来越大，他想要给她们更好的生活。

他本来可以不用那么累，可以像其他男人那样付出一夜里的几分钟之后就做个甩手掌柜。他也完全可以没有任何心理负担，因为

这个世界从来不会去苛责男人。可是他完全没有那样做过。

因为爱她。

一直一直，都在爱着她。

他很认真的在经营好这个家，也在努力教好两人的女儿。

扯着睡裙的布料，许诺下决心今晚是真的跟段闻时的最后一次。

她轻轻推开门示意段闻时出来，又把他带进卧室里让他穿好衣服躲在阳台上。

城市里的夜晚除了广告灯就是偶尔彻夜亮着的寻常灯火，他们站在阳台的角落里，在夜幕下望着彼此。

“等会他去洗澡的时候你再偷偷出去吧。”许诺说完转身就走。

被风吹起的窗帘抚过她睡裙的裙摆，像两个交缠的手，依依惜别之后彻底分开。他看的恍惚，抬头看看夜空，什么都没有，又看看远方，道路上疾驶的车辆，绚丽的广告灯，偶尔因为响动而亮起微弱光芒的路灯。

它们迅速的出现在他眼中，又迅速的消失。像她一样。

段闻时被夜风吹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，心里为什么会突然空落落的，仿佛被冰块凿开了个深不见底的窟窿。

原来是她下意识的那些行为。